2006
江之翠南管劇團
國家實驗劇場
二〇〇六 2006朱文走鬼 南管梨園戲結合日本舞踏的劇場創新 江之翠南管劇團
《朱文走鬼》是梨園戲(台灣稱為南管戲)「上路」流派傳統劇目,此一劇見於明朝徐渭《南詞敘錄宋元舊篇》,
目前僅留存〈贈繡篋〉、〈認真容〉、〈走鬼〉三折,故事曲折有趣,耐人尋味。 演出單位/江之翠南管劇團 藝術總監/周逸昌
指導老師/蔡婭治、洪美玉 服裝道具/鄭惠中
演員:朱文/魏美慧飾 一粒金/林雅嵐飾 王行首妻/溫明儀飾 王行首/陳玉惠飾
樂師:南鼓/陳佳雯 鑼仔拍/廖于濘 噯仔/林世連 笛/林世連、林瑋茜 琵琶/徐智城 二絃/林偉禎 三絃/陳品綺
故事內容
北宋年間 落第秀才朱文投親不遇 暫住於王行首的客棧 王行首的養女一粒金 因不願為娼 被父母凌辱致死 其鬼魂見朱文忠厚老實 心生愛慕
夜半以借火點燈為由 進入朱文的房間對他百般挑逗、戲弄 終於博得朱文青睞 兩人私訂終身 一粒金並以隨身繡篋贈予朱文作為訂情信物
隔日朱文從懷中取錢時不慎掉落一粒金相贈的繡篋 被王行首夫婦拾獲 認出是養女一粒金的陪葬物 於是認定朱文是盜墓賊 與之理論 才揭露一粒金已故的事實 朱文大感驚駭 落荒而逃
深情的一粒金急急追趕上 向朱文百般說明自己是人非鬼 希望他信守昨晚的盟誓……
跨文化合作 從傳統創新
「無論何時何地,愛慕的思念總是不曾消逝。縱使肉體腐朽,思念卻是永恆……假如,愛慕、思念是永恆的,人與鬼的愛情,自是不無可能的……」舞台上,老婆婆以日本舞踏的表演方式,如說書人般為南管戲「上路」流派傳統劇目《朱文走鬼》拉開了序幕,接著,一齣傳唱百年的人鬼戀故事,以傳統南管梨園戲的演繹方式,融合日本舞踏後現代表演藝術,在現代的劇場舞台上演…… 有「音樂的活化石」之稱的南管發源於何時已不可考,但可以確知在元、明時期就已具備相當的規模,它一方面繼承唐、宋音樂遺風,一方面吸收宋詞及元曲散曲精華;保留了許多宋元戲曲面貌的南管音樂,最早可溯及唐朝,比崑曲、京劇的歷史更悠久。沉靜典雅、擁有特殊清韻的南管,是現存漢人最古老的樂種之一, 現今仍流傳於閩南泉、廈(多稱南音)、東南亞(多稱南樂)以及台灣(稱為南管)。明朝鄭成功時期,南管傳入台灣,興盛於清朝統治時期,是台灣音樂歷史裡重要的「根源」之一。
《朱文走鬼》是江之翠南管劇團於二〇〇六年推出的作品。成立於一九九三年的江之翠南管劇團,二十餘年來一直在保留傳統南管(音樂及戲曲)本色與精神的原則下努力創新,試圖結合當代戲劇的各種表演元素,開發表演藝術更多新的可能性。一九九五年的作品《南管遊賞》即邁出實驗性的腳步,將南管搬上實驗劇場,以南管音樂為底,戴著面具的演員以梨園科步演出,結合「氣動」自發舞蹈;二〇〇二年又在二級古蹟林家花園演出《後花園絮語》,以實景庭園為舞台,上演一齣融合古蹟、傳統戲曲與現代表演藝術的跨領域作品;二〇〇六年再度推出《朱文走鬼》,將現存人類最古老的劇種之一——梨園戲,與基於日本傳統精神而衍生出具超現代、後現代的表演藝術——日本舞踏結合,透過這兩種表演形式的相互撞擊、交流,激盪出另一番別具創意的藝術火花。
劇前一位日本舞踏老婆婆,以說書人的姿態,使用日文引出《朱文走鬼》整個故事的前言。這位說書老婆婆是該劇連接梨園戲曲與舞踏兩種表演體系的重要「卡榫」,劇末時傳統演員們極緩慢漸漸後退有如電影「fade out」手法,與慢步跨進表演燈區的老婆婆彷彿畫面融接似的,一進一出巧妙耐人尋味,更能感覺這生命舞臺中身體、空間、互動、共振。
《朱文走鬼》榮獲二〇〇七年台新藝術獎表演藝術類首獎,得獎理由是︰「這個作品讓我們看見跨文化合作以及從傳統創新的藝術發展路線的可行性,值得高度肯定」,二〇一〇年並登上國際舞台,受邀參加法國想像藝術節,在巴黎巴士底歌劇院演出。
跨文化合作 從傳統創新
「無論何時何地,愛慕的思念總是不曾消逝。縱使肉體腐朽,思念卻是永恆……假如,愛慕、思念是永恆的,人與鬼的愛情,自是不無可能的……」舞台上,老婆婆以日本舞踏的表演方式,如說書人般為南管戲「上路」流派傳統劇目《朱文走鬼》拉開了序幕,接著,一齣傳唱百年的人鬼戀故事,以傳統南管梨園戲的演繹方式,融合日本舞踏後現代表演藝術,在現代的劇場舞台上演……
有「音樂的活化石」之稱的南管發源於何時已不可考,但可以確知在元、明時期就已具備相當的規模,它一方面繼承唐、宋音樂遺風,一方面吸收宋詞及元曲散曲精華;保留了許多宋元戲曲面貌的南管音樂,最早可溯及唐朝,比崑曲、京劇的歷史更悠久。沉靜典雅、擁有特殊清韻的南管,是現存漢人最古老的樂種之一, 現今仍流傳於閩南泉、廈(多稱南音)、東南亞(多稱南樂)以及台灣(稱為南管)。明朝鄭成功時期,南管傳入台灣,興盛於清朝統治時期,是台灣音樂歷史裡重要的「根源」之一。
《朱文走鬼》是江之翠南管劇團於二〇〇六年推出的作品。成立於一九九三年的江之翠南管劇團,二十餘年來一直在保留傳統南管(音樂及戲曲)本色與精神的原則下努力創新,試圖結合當代戲劇的各種表演元素,開發表演藝術更多新的可能性。一九九五年的作品《南管遊賞》即邁出實驗性的腳步,將南管搬上實驗劇場,以南管音樂為底,戴著面具的演員以梨園科步演出,結合「氣動」自發舞蹈;二〇〇二年又在二級古蹟林家花園演出《後花園絮語》,以實景庭園為舞台,上演一齣融合古蹟、傳統戲曲與現代表演藝術的跨領域作品;二〇〇六年再度推出《朱文走鬼》,將現存人類最古老的劇種之一——梨園戲,與基於日本傳統精神而衍生出具超現代、後現代的表演藝術——日本舞踏結合,透過這兩種表演形式的相互撞擊、交流,激盪出另一番別具創意的藝術火花。
劇前一位日本舞踏老婆婆,以說書人的姿態,使用日文引出《朱文走鬼》整個故事的前言。這位說書老婆婆是該劇連接梨園戲曲與舞踏兩種表演體系的重要「卡榫」,劇末時傳統演員們極緩慢漸漸後退有如電影「fade out」手法,與慢步跨進表演燈區的老婆婆彷彿畫面融接似的,一進一出巧妙耐人尋味,更能感覺這生命舞臺中身體、空間、互動、共振。
《朱文走鬼》榮獲二〇〇七年台新藝術獎表演藝術類首獎,得獎理由是︰「這個作品讓我們看見跨文化合作以及從傳統創新的藝術發展路線的可行性,值得高度肯定」,二〇一〇年並登上國際舞台,受邀參加法國想像藝術節,在巴黎巴士底歌劇院演出。
古老藝術的劇場呈現
「南管戲」大陸稱為「梨園戲」,發祥於宋元時期福建泉州地區,之後流播於廣大的閩南語系地域,是現存漢人最古老的戲種之一。南管戲的音樂以簫、絃伴奏為主,打擊樂以南鼓(壓腳鼓)為主,打法獨特,在戲曲中絕無僅有。
長久以來,南管戲形成了自有的一套獨特表演程式,它的基本程式稱為「十八步科母」,又稱「父母步」,其他樣式多變的複合科步皆曲此衍化而來。由於規範的嚴謹,演員的每一個身姿、動態,或不論觀眾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每一景都堪稱有如一件雕塑藝術品。
而日本舞踏是緣於一九六〇年代的日本前衛藝術運動中所興起的一種具實驗性的舞蹈,它不只是一種形式或動作,而是呈現一種生命狀態——舞者透過身體對周遭材質及空間的感受而呈現。日本舞踏的舞者們也從歌舞伎、能劇、文樂、淨琉璃等日本傳統藝術中吸取養分,建立身體、空間、時間的樣貌。
日本舞踏宗師土方巽(Tatsumi Hijikata)於一九七六年成立「白桃房」,一九八六年土方巽辭世後,舞團聘巴靜嶺(Tomoe Shizune)出任藝術總監,於是團名改為「巴靜嶺與白桃房舞團」。早在一九九五年,江之翠南管劇團就與「巴靜嶺與白桃房舞團」結緣,曾接受舞踏的訓練,也因此促成十一年後雙方合作《朱文走鬼》的創新呈現。
古今中外皆不乏人鬼戀的淒美故事,相較起蒲松齡的《倩女幽魂》,人們對《朱文走鬼》可能感到陌生;《朱文走鬼》整齣劇不但有南管的戲劇身段、懸絲傀儡的偶戲,還有日本舞踏演員充滿張力的呈現。
以文本而論,《朱文走鬼》是一齣黑色幽默劇,在詼諧逗趣的劇戲氛圍裡演繹人鬼戀的驚悚故事,兼具表演趣味與形式美感;既嘲諷性格軟弱的書生朱文,同時歌頌勇於追求愛情的一粒金。劇中,一粒金到底是人是鬼 ? 是真是假 ? 是虛是實 ? ……一切似乎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更使本劇充滿許多想像、詮釋的寬廣空間。
傳統音樂與戲曲藝術自有其傳唱千年的深厚根基與魅力,時至今日,「傳統」與「創新」可以說是所有藝術表演形式所共同面臨的課題與挑戰。《朱文走鬼》將傳統南管梨園戲結合後現代表演藝術,在現代劇場中演出,是一次值得誌記的突破。